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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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绷带,伤口上匆忙之间抹的药已经被鲜血冲掉了大半。 他拿起喝了一半的三十年女儿红陈酿浇在左胸上微微渗血的那道剑伤上,微凉的混合了血液的烈酒,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哗啦啦地往下流。 室内霎时间弥漫起浓重的酒香味,其中混合着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随着清亮醇香的酒液冲洗,燕归左胸混合着血和药乱七八糟的伤口露出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道纤细的伤口,只有一寸多长,作为一道利刃施加的剑伤他毫不狰狞,甚至有些清秀,但这其实是一道很危险的伤。 若是持剑人的力道再大一些,剑尖再深一点就能刺穿他的肺了,若是稍稍歪斜一点,还能划到他的心脏。 不管朝向哪个方向,动手之人只要再用力些,均可一击致命。 燕归回想起交手时的场景。 他的长刀世所罕见,削铁如泥,如果那位观主的软剑是迎着他的长刀去格挡,必然会被他的长刀将对方连剑带人一起劈碎。 那位观主的剑法十分精微,甚至比很多从小就练习刀剑的人都要好很多很多。 毕竟练剑的人常有,天资不凡的人却少见。 而且,他没有拿着软剑迎击长刀,而是选择攻击持刀之人,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这个人观察十分敏锐,反应迅速。 他在疼痛的时候,手也很稳,没有半分的脱力和颤抖。 燕归闭了闭眼睛。 那个观主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从各个角度来讲都是。 他低头用牙齿咬开装装着金疮药瓷瓶的红色盖子,浅棕色的药粉洒在已经被冲洗干净只是微微渗血的薄窄伤口上。 重新一道道缠上干净的绷带。